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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RK_睿泯  

【双花】因为爱情(上)

全文收录在目前还不造是啥名字的双花本中。算是HE,求不找我谈人生。

 

苏沐橙穿着白色小礼服敲响叶修房门的时候,他正对着酒店的全身镜笨拙地打着领带。平日里键盘上能像跳舞一样灵活漂亮的手指,难得地不听使唤。苏沐橙盯着叶修掩着嘴唇噗嗤一声笑出来:“快点啦,他们该等急了。”

叶修叼着烟,瞪着镜子里系了半天还是像一坨干巴巴老咸菜的领带,半晌含糊的应了一声:“…来了。”

开车的人是韩文清,这位退役多年的霸图老队长瞪起人来依旧威力不减。只是此刻映在车窗上的神情,比平日要柔和许多。副驾驶座上的张新杰抬起手腕习惯性地看了一眼手表,声音平板没什么波动:“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十三分钟,我想…….”

他突然顿住,将叶修上下打量一番,眼里竟也难得有了些促狭笑意:“我想,你可以去看看《领带的四十种花式系法》…不,也许对于你太难。你的领带歪的很有艺术感。”

叶修顶着苏沐橙快忍笑忍到内伤的眼神,镇定地一猫腰钻进车里,正襟危坐板着脸道:“老韩你怎么也不管管你家这口子,我说小张退役之后倒是越来越能说了嘛,说好的严肃寡言的前副队长呢,差评差评!哎老韩快开车,去晚了乐乐该哭了。”

韩文清顺着后视镜瞟了他一眼,淡道:“幼稚。”

只是禁不住眼里那点笑意,把他给出卖了。

荷兰的天空,蓝得很可爱,像是一整块嵌着云纹的瑰丽的蓝宝石。车子驶过碧绿草坪间修得齐整的石头小径,驶过一整片怒放的郁金香田,视野里便出现教堂雪白的尖顶,还有那两个光屁股举着剑翅膀上都缀着爱心的小天使。隐约着攒动的人头,靠的近了便尽是些熟面孔:有退役多年讨了个漂亮老婆穿着西装难得人模人样的魏琛,依旧黏在一起甚至穿着情侣装的林敬言和方锐,高高个子年轻的脸长腿好身材的孙翔和唐昊,还有终于修成正果在前年结了婚的肖时钦戴妍琦夫妇。一眼看过去所有人脸上都溢着满满的笑容,恍惚间像是回到了许多年前那些个属于他们的夏天。

——还有,人群簇拥中穿着正装打着笔挺领带的张佳乐。他的胸口别着朵艳丽的红玫瑰,染成暗红色的头发依旧绑着小马尾支楞在脑后,看起来很精神,连带着曾经的忧郁气色都一扫而空。叶修开车门下车,向着张佳乐走过去,将准备好的礼物递到他手里:“新婚快乐啊乐乐,哥没啥钱也不知道送什么号,只好——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稍备薄礼聊表心意?”

张佳乐没去纠正他奇怪的贺词。他看了一会儿叶修,突然伸手揪了一把他的领带,让歪得不成样子的领带回到它该在的地方。做完这件事他才拍了拍手心,像是很轻松地笑了。

“谢谢。”他说。

  

他们从苏黎世带着个冠军奖杯飞回来的那天晚上,一群人以“飞机上睡饱了不想回酒店睡觉”为由,找了个KTV喝了个痛。虽说是赛场上叱咤风云的职业选手,到了现实世界尤其是酒杯面前,那就是一群战五渣。本来孙翔倒是唱得一手好歌,禁不住方锐三番五次挑衅撩拨,两杯酒下肚白白的脸红了个彻底,好在酒品不错,安静地歪在唐昊腿上半睡半醒,长长的睫毛偶尔抖动,也不知是睡着没有。唐昊也没赶他,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心理,就由着他睡,手掌扶着他肩膀。

只是这下子那个麦彻底成了摆设,没人碰,兀自孤独地唱着嘶声力竭的情歌,像是不合时宜的背景乐。

黄少天和方锐醉得撒酒疯,一个揪着周泽楷逼他说相声,硬生生把周泽楷闹了个大红脸,闭紧嘴不知作何反应;一个大半夜的一个电话把林敬言闹醒,一口一个林大大,说不上几个字就开始嘿嘿笑,表情特别傻。李轩跟楚云秀要了根烟,抽得太猛呛出了眼泪,两个姑娘肩抵着肩靠在一处笑他,笑声清脆。

五个心脏窝进角落独善其身,稍微能喝一点的喻文州王杰希肖时钦三个碰了碰杯,嘴唇沾了点酒,交谈也是愉快。张新杰乐得清闲,靠着沙发背竟然也睡得安稳。百无聊赖的叶修端着杯果汁,怎么看都觉得像少了个人,头一扭看见张佳乐歪倒在沙发上,手里攥着手机,睡着了还在喃喃。叶修难得来了兴趣,靠过去凑在他嘴边,只听见他始终重复了两个字,低哑又缱绻:大孙。

张佳乐皮肤特别白,喝了几口酒就像是红着眼眶,脸又长得清秀,看着竟然有几分可爱可怜。叶修看了一会儿,狠抽一口烟,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他拿起张佳乐的手机,拨了孙哲平的号码,意外地很快接通。他冲着手机那头说:“老孙,你这回可欠哥一个人情啊。”

过了约莫一刻钟,包厢门被人推开。一时间所有清醒的醉醺醺的眼神都盯住门口进来的那个人。孙哲平举起手摆了一下权当是打了招呼,手腕上绷带在昏暗灯光里白的刺眼。他很快跨过横七竖八的人群,找到兀自熟睡的张佳乐。经过唐昊身边时,这个带着头巾打着满耳朵耳钉的年轻人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了然。随后他伸手把孙翔大喇喇横在过道里的长腿从腿弯一拢安放在沙发上,孙翔从喉咙里闷闷地呼噜了一声,翻身抱住了他腰际。

孙哲平在张佳乐身边蹲下,伸手触了触张佳乐像是染着湿意的眼角。张佳乐没醒,身体却已经自动自发蹭上了熟悉的手指和温度。孙哲平像是笑了笑,把这个睡得人事不省的人从沙发上抱起来。他轻轻地用肩膀撞开门,离开的时候喻文州贴心地替他将门掩上。

包厢里又恢复喧哗吵闹,该喝的继续喝,该聊的继续聊,该疯的继续疯,自然得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孙哲平抱着张佳乐在半夜静谧无人的路上慢慢地走,闷热的风里偶尔传来一两声虫鸣。手臂里的人不知是否因为喝醉了酒,比起过去沉沉的有几分踏实的重量。孙哲平看着看着就停住了脚步,路灯底下身影拖得长长。

然后,在他的注视里,喝醉了酒无比安分的人半睡半醒睁开眼,手臂挂上他颈子,带着一阵含着酒精气味清爽而绵软的气息,鼻音湿软:“…大孙?”

孙哲平收紧揽着他身体的手臂,低低应了一声:“是我,乐乐。”

“大孙,你看到了吗,我,张佳乐,世界冠军!”张佳乐睁着双一看就还没清醒的眼睛嘿嘿笑,蹭着他肩膀得意得好像翘着尾巴的小狐狸,口气啊就好像是自己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不得了的大事——事实也正是如此,世界冠军,还不值得骄傲吗?

看着他的样子孙哲平喜欢得紧,用下巴碰了碰他发顶:“真棒。给你奖励。”

口气就像是在哄孩子。

张佳乐于是就不笑了,湿气在眼角终于凝成水珠落下。这下子他总算像是喝醉了酒的人,呜呜咽咽,含含糊糊,语气委屈得不成样子:“说好的冠军我拿到了,那你呢,说好的一起拿冠军呢?”

孙哲平失笑,看着他的昏沉的眼泪心脏有点酸,却还未至于疼痛的地步。他颠了颠臂弯里的身体,同时感到肩膀关节吱吱呀呀有了一点僵硬。他说:“说什么傻话呢。我拿冠军我高兴,你拿冠军我更高兴。笑什么。”

张佳乐就哭着蹭他的肩膀,蹭他的颈侧,翘起来的红毛刮在他脸上,痒痒的:“我,我高兴!”

要怎么才能不爱他呢。孙哲平有点苦恼。

然后他低头,吻了怀里扭得一点儿不安分的人。

 

甫一进场苏沐橙立马脱离了叶修身边和楚云秀戴妍琦几个姑娘聊了起来。楚云秀嫁了个德国人,有钱,有权,有童心。夫妻两个一有空就世界各地的旅游,走走瞧瞧,倒也过得悠闲幸福。至于戴妍琦,还是年轻的面孔,少女的娇憨间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想来也是被肖时钦保护得很好。

叶修于是只好一个人孤独寂寞冷的跑到教堂外面叼着烟过过干瘾,紧随着肖时钦和张佳乐也逛到他身边跟他并肩。张佳乐拉了拉领带扣,脸上还留着没褪的笑意,嘴角翘得弯弯。

叶修侧头看了一眼跟当年没什么区别的青年,道:“没想到乐乐还真能找到结婚对象,啧啧,要跟你在一起这事儿也是够拼的,买方便面都没调料包吧?”

张佳乐正抬手招呼唐昊过来,闻言斜了眼角瞥他一眼,没好气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能跟荣耀女神厮混一辈子的吗,去去去,你乐哥我会做饭好不好。”

叶修摸了摸鼻子,转头问肖时钦:“那小肖呢,怎么想着跟人在一起的啊?”

肖时钦笑了笑,回头看着教堂里挽着苏沐橙手臂笑得开心的戴妍琦,眼底像是有温柔的浪潮缓缓涌动:“我退役那次一个人跑到机场买了机票准备回家,小戴就翘了训练一路跟到机场,从背后抱着我,哭着说队长不要走。”

“她的头发很乱,裙摆脏脏的,眼神却很亮。说实话我不知道爱是个什么东西,但那一刻我觉得,就是她了。”

“爱啊?”唐昊从不远处慢慢踱过来,当年喊着以下克上嚣张的青年人如今更添沉稳。他从西装口袋里抽出右手低头扫了一眼,眉眼有一瞬间柔和。

“大概就是可以为了他疯得去死吧。”

追过来的孙翔正巧听见这句话,线条漂亮的薄薄的两片唇抿紧。他什么也没说,探手贴住唐昊的手心,手指伸进他指缝里交扣。交叠的掌心里,藏着个陈年的伤口,狰狞又温柔。

张佳乐看着天微笑,弯弯的眼角像是很愉悦。也许是为了肖时钦和唐昊,也许是为了他自己。

远处蓝蓝的天接着绿绿的草,很明媚,很漂亮。

 

孙哲平因受伤被迫退赛那一年,张佳乐扛着百花,走得苦痛艰难,却也幸福。赛季结束后孙哲平就要赴美治疗,张佳乐深知这是最后和他同捧一座奖杯的机会,咬着牙拼命地往前冲。那一年的百花凌厉凶猛,没有了血景的繁华也终于炸出不一样的充满逼人锐气的烟火。

只可惜,最后却倒在魔术师漆黑如夜的斗篷之下,终于是连最后的机会也没能握住。

孙哲平的父母在国外为他联系了顶尖的医生,却因季后赛百花的赛程一拖再拖。到了最后他父亲将他强行押到机场,就着机场的电视看完了那场总决赛。屏幕里硝烟散去,百花缭乱倒在废墟之间,身前是同样狼狈却依旧站立的王不留行。镜头切出游戏,微草的队员扑上去拥抱他们年轻的队长,欢呼尖叫。

而百花,转播特意给了这位半路上位同样年轻的队长一个特写。画面里张佳乐肩膀单薄,尚显青涩的脸上空空的,没什么表情。他抬头看了一眼镜头,眼神里还残留着比赛最后一刻的茫然。他的眼神在游移,却找不到焦点。

但孙哲平就是知道,他在找他。

张佳乐在找他,张佳乐需要他。

孙哲平丢了行李从候机室里站起来就往机场大门跑。孙父给他吓了一跳,堵着门的时候被他的神色震住,不由自主地挪开了脚步。

孙哲平彻底红了眼,眼神凶狠得像是下一秒就能暴起伤人的狠戾的豹。

出租车停在百花俱乐部门口,孙哲平把一张红票子往驾驶座一丢,摔了车门往俱乐部里跑。百花俱乐部挺大的,环境也好,从门口驾车到训练楼也要个三五分钟。路上一个百花的练习生看见他眼睛一亮迎上去,孙哲平一把抓住他劈头就问张佳乐在哪。小男孩吓得反应都没了,慌忙拿手一指训练楼顶楼天台。孙哲平顾不上喘一口气,一路蹭蹭上六楼,门一开看见张佳乐倚着栏杆,背影单薄,衣角单薄,扎成小辫的发尾连着队服下摆在风里寂寂地飘,像是下一秒整个人就要像只轻盈的鸟儿随风而去。

孙哲平从背后一把箍住张佳乐的腰拉拽着他往后倒,张佳乐猝不及防手一松摔在他胸口,耳边是孙哲平灼热急促的呼吸,手下是孙哲平凌乱有力的心跳。腰上那双手臂勒得很紧,像是要生生折断他单薄的腰板。他愕然,白净的脸上还是红红的眼眶:“大孙?”

孙哲平一句话没说,抬手扣住他后脑咬住他嘴唇,舌尖撬开他牙关绞住躲避的舌头,含着柔软的唇舌,啮咬都想要吞噬鲜红的血肉。他透不过气,张佳乐也透不过气,这个吻越发凶狠凌乱的没了节奏,失去呼吸。

张佳乐趴在他肩窝里喘着粗气,这下子红红的眼眶里真的逼出了眼泪,滚烫肆意。耳边传来孙哲平带着怒意的声音:“张佳乐你就这点出息?输了场比赛就要寻死觅活?”

他感觉到张佳乐在他肩窝里磨蹭的动作止住,声音有一点奇怪:“寻死觅活?你以为我要跳楼?”

张佳乐埋着的肩膀颤抖,大笑着毫无形象:“我去大孙你就为这个?翘了飞机就为了怕我跳楼?哈哈哈我怎么不知道你蠢成这样儿了啊,你乐哥像是会干这事儿的人?!”

孙哲平这才觉出荒唐,他是如何就认定张佳乐要跳楼了呢?就因为他趴在栏杆边了?还是因为他看起来轻盈得像是能飞走了?

放松下来才感觉到大小腿肌肉酸痛得没有站起来的力气。孙哲平郁闷抬手,给怀里趴着还笑得没完的人后背来了一巴掌。张佳乐咳了两下,抱着他滚成一团。

“我们还会有很多属于百花的冠军。”张佳乐说。

“嗯。属于你的。”孙哲平揉了揉他的头。

百花的天台上,微热的夏风里,两个相拥的年轻人,相约还要一起走向胜利。

那个问题的答案,孙哲平直到好些年后才想清。

——那是因为爱情。

 

宾客陆续落座,阳光透过教堂嵌着彩色玻璃的穹顶投进来,落在雪白长椅上温柔宁静。神父穿着长袍捧着书,花白着胡须,眼神平静虔诚。

婚礼进行曲奏响,在这礼堂里回荡。张佳乐穿着雪白西服,挺拔清俊地站在教堂门口,接受来自家人和这些兄弟齐整不绝的掌声,眼带笑意。

礼堂大门缓缓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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